时间已经接近正午,热辣的阳光照在她赤裸的肩头。绯柳却感到一阵一阵的寒冷侵袭着身体。此为失血之兆。她估算了一下自己的体力,手上的速度不易察觉地加快了。短刀刺入的深度经过精心的控制,只到恰好割裂腹膜为止。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: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短刀的刀锋,一寸一寸地切开下腹部,染满鲜血的皮肤和肌肉一起在刀锋前上下分开,在刀身后面留下一道笔直的伤口。刑场上一片死寂,只有绯柳粗重的喘息声。 一刻钟之后,她终于将自己的小腹从左到右彻底剖开。一尺一寸长的笔直伤口,横贯肚脐下方四寸的位置, 在腹肌的压力下,伤口并未完全裂开,只是外侧微微翻开。苍白皮肤下薄薄的脂肪和紫红色的肌肉清晰可见。绯柳缓缓从伤口中抽出短刀,一段肠子从伤口中溢了出来。桃红色的肠管裹着一层油光,还在微微蠕动。绯柳抬起左手,小心翼翼地用拇指和食指顶住肠子,将它推回腹中。 还不到时候。 她微闭双眼,仔细体会着下腹部传来的阵阵抽痛。 不过如此。 她把短刀重新对准上腹部正中的位置。 姐姐能够以凄烈的十字切腹来自尽,我也可以。 她用力把短刀刺下去。体力随着鲜血流出体外,她再无如刚才一般缓慢横切的体力,唯有借助动作的惯性。短刀深深插入上腹,她用左手稳住刀的末端,右手用力向下按去。刀刃笔直落下,从肚脐正中一穿而过,与下腹部的伤口汇合成为一个血红的倒丁字形。 肠子一下子从伤口中涌了出来。 绯柳咬紧牙关,抬起头,看着秀虎,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: “魂宿腹中,此等斑斓绚烂,即为柳生家武者之魂,请大人尽情观看!” 随着绯柳用尽最后力量的向下一压,原本平滑的小腹上,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十字形伤口。大量的脏腑从伤口中随鲜血一同涌出。在剧痛的驱使下,绯柳挺直了腰背,头部后仰,双目禁闭,口唇微张, 滑溜溜的肠管,自双腿间垂落,在身前堆成还在微微蠕动的一滩。 “令人赞叹的豪迈自尽啊。”勘之助向前一步,手按刀柄:“就此接受介错吧。” “不需要……”绯柳用微弱的声音回答,然后将短刀从腹中拔出。 染满了血的短刀,自手中滑落。 巨量的失血与强烈的痛苦,令手指痉挛,无法再握住短刀。绯柳大口大口地喘息着,然后上身缓缓前倾,一下子伏倒在自己的内脏上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法谷德子与勘之助都皱起了眉。 绯柳的切腹固然惨烈,然而其实并未伤及内脏与主要血管。纯以失血和内脏坏死之故,要彻底死去,恐怕需要一天以上的时间。 然而藩主不下命令,又无法为其施以介错,解脱痛苦。 忽然,一个苗条的身影,踏入切腹场地。 “弥香?”秀虎怔了一下“你做什么?” 宫田弥香以碎步走到绯柳身边,蹲下,伸手摸了摸她颈上的脉搏。 脉搏虽微弱,但依然平稳。 “绯柳小姐。”弥香低声问道:“能听到我说话吗?” “是的。”绯柳的声音非常微弱,但能够听清。 “你感觉如何?口渴吗?” 不愧是宫田先生的女儿。法谷德子松了口气。 如此大量的失血,必然导致口渴。然而身受如此重伤之人,一旦饮水,则立死无救。 “去取水来!”德子吩咐身边的另一名女侍。 “有点口渴。”绯柳似乎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,此乃大量失血导致的休克。 想喝点水,她迷迷糊糊地说。弥香松了一口气。如此既能结束其痛苦,又能满足其不需介错,独自完成切腹的遗愿。另一名侍女拿着装水的竹筒过来,弥香扶起绯柳的上半身,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膝上,将竹筒凑到她口边。 “喝吧。”她柔声说,清澈甘冽的水流入绯柳的喉咙,她脸上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慢慢松弛了。 腹部的伤口,血流本已将近停止,然而随着清水的咽下,忽然大量的鲜血再次涌出。 毫无预兆地,绯柳的头忽然向旁边垂落,仿佛脖颈折断了一般。 死亡比闪电还迅速。 “大人,请原谅弥香。”法谷轻声说。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秀虎。然而无论如何,总不能真的让秀虎看着绯柳痛苦喘息一天、甚至更久之后才死去。 “我要奖赏她。她做的很好。”秀虎轻轻叹了口气,伸出手:“扶我起来。” 她的掌心满是汗水,面色潮红,嘴唇湿润。 “大人。”法谷轻轻拉住秀虎的手,扶她站起来。绯柳已死,她从怀中取出东乡千代的信与示现流派印。 “这是什么?”秀虎接过来。 “大人恕罪。”法谷德子能感到秀虎的虚弱与疲惫,她的大部分重量都倚在自己的手臂上:“这是东乡的遗物。” “为什么现在才给我……”秀虎说着拆开那封信,只看了一眼,身体就忽然僵硬。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第六幕·剑魔 为君者,当有其癖好,否则为君即无乐趣;然此癖好不可干预政事,否则将成倾国之发端。 ——管仲 信很长,东乡千代的文笔也很粗鄙。 其中的内容,却令秀虎感到一阵恐惧。 “藩主大人见此信时,草民应已身死。 如大人所知,草民姊妹二人,已共赴三途。然而大人所不知者,家父共有三女。 草民与舍妹,另有一姊,名为千佳。 家姊天赋异秉,乃百年一遇之剑术奇才。然而其人非但毫无武士忠义之心,甚至连人类应有的情感,都不具备。 其人非人,已入魔道。故十四年前,家父已将其逐出门庭。 然而其人离开之时,已自本门派印上,撕取最后三页。故本门派印,十四年来残缺不全。派印随信一同奉上,请大人明鉴。 家姊取下的三页,所记载者,为本门最大之奥秘。 云耀虽号称一之太刀,然失之灵动,且对人体负担过于巨大。示现流初代宗门重卫,于晚年时将其加以改进,创出另一秘剑,名曰‘迦楼罗王剑’。” 迦楼罗王亦名金翅鸟,是佛教传说中的天空之王,其速度为三界之冠。 婆由(风神)之神速,快如疾风;因陀罗(雷神)之神速,快如闪电。 迦楼罗之神速,快如思想。 秀虎接着看下去。 “除初代先祖重卫外,历代示现流门人,未有练成此剑术者。然草民深信,以家姊之天资,此十四年内,必已练成此技。 家姊心性偏狭,残忍刻毒,不可以常理度之,唯其甚重姊妹亲情,与草民及舍妹感情极好。如其得知舍妹及草民死去之事,恐对柳生家及大人不利。大人不可不早做准备。 草民虽死,心中虑者,恐柳生一门中,并大人属下侍卫中,无人可敌家姊之剑艺。如有万一,草民死难瞑目也。 迦楼罗王剑之形制,草民虽未目睹,然亦曾从先父口中得知。十四年中,草民苦苦思索,已有结论:要破此剑,方法有二。 其一,需反应迅敏之人十数名,手持铁炮,四面围住,趁其不备,齐射击毙之。然家姊性虽癫狂,心思却颇缜密,此法难行也。 其二,需有二人,分立其前后。盖迦楼罗王剑唯一之弱点,在出剑后,有极短时间,使用者将神志涣散,四肢疲乏。 此种情状,持续时间约为常人心跳一次。然唯有趁其出剑后的瞬间,背对之人方可一举将其斩杀。 而其所击之人,则万无生理。故此法必将牺牲一人之性命。然除此之外,欲胜迦楼罗王剑,断无可能。 草民将死,死而无憾,唯有此事,心心念念。武士之生命,乃主君之物。如主君有所不测,草民死亦难安也。万望保重。 东乡千代绝笔” “如果东乡千代在死前写了这封信给我,那么我至少晚了一个月知道这件事。”秀虎的目光严峻起来。 这一个月内,东乡家被灭门之事,早已传得沸沸扬扬。 这个不知身在何处的东乡千佳,极有可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。不,必定已经知晓了。 她会作何反应? 秀虎心中忽然一凛。 “柳生玄柳……现在何处?” “昨夜已经派人送她去尾张奈良的柳生家宗门了。”德子回答。 “她怎么走的?” “派了六名藩士,用轿子载着她。” “这样说来,走的还不远。”秀虎道:“法谷,你带十名,不,二十名身手好的藩士,拿上铁炮,骑马去赶上她,亲自把她安全护送到奈良。杉山师父,麻烦你和德子一同去,务必要保护好玄柳的安全!“ 柳生玄柳如果有个万一,九州柳生家就也如示现流一般被灭门了。 就算是将军的乳姊妹,也难以应付柳生家的报复啊。 法谷德子当然也知道这一点。 她匆匆回城换上了马裤和箭衣,挑选了身手敏捷、胆识过人的藩士二十人,配备了铁炮与长刀,然后和杉山勘之助一起出城,骑马追赶押送的玄柳的队伍。 无论如何匆忙,出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。法谷不敢疏忽怠慢,彻夜打马,沿着大路疾驰了整整一夜。第二天东方发白时,马背上的杉山勘之助忽然举起马鞭指向前方。 “那里!是不是……” 约一町之外的路边,有一座茅屋,大概是看守水田的人建造的。 屋前,挺着一顶乌油小轿。 法谷德子的心一下子提起来。她认得这顶轿子,正是前天晚上,载着柳生玄柳的那顶。 轿帘上,还有岛津家的家徽。 二十二人在茅屋前下马。法谷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尸体。 护送玄柳的六名藩士,都倒在地上。 六个人全部仰面躺在轿子旁边,除了最后的二人手按刀柄外,前面四人的双手,都远离腰部。 六人中,也只有最后二人面上带有讶异神色,其余四人面色都很平静。 轿子左侧之人,腰中短刀尚在,长刀已被拔走,不知去向。 轿子左侧的窗子被由内而外撞破。 六人的致命伤都在咽喉,只有一刀,彻底劈断了喉管与颈骨,只余后颈处皮肤连接。 鲜血只在颈下流成一滩,说明直到尸体倒下后,血才从伤口中流出,因此没有四处喷溅。 德子可以想象出当时的情形。 六人中的四人扛着轿杠,两人护卫轿子两侧。走到茅屋门前时,屋内有人忽然走出,迎面而来。 此人以神速之剑法,先后斩杀前方两名抬轿的藩士,与护卫在轿子两侧的藩士。 其动作太快,被杀之人并未来得及反应。唯有轿后的两人,察觉情形不对,然而手指刚搭上刀柄,尚未来得及抽刀,也遭斩杀。 轿内的玄柳发觉有变,撞破左侧窗口跃出,因其是戴罪之身,武器已被收走,故顺势拔出护卫藩士之长刀应战。 尸体已经冷透,血流也已停止,即是说,死亡已超过两个时辰以上。 那么,玄柳现在何处? 杉山与法谷的目光,不约而同的望向茅屋。 茅屋的靠向大路的一方并无窗子,木门禁闭。 “你们守在此处。”法谷对跟随自己的藩士们道:“暂时不要动轿子和尸体。我与杉山大人进去看看。” 茅屋内颇为狭窄,以二人的剑术,屋内纵有埋伏,亦可应对。但如果太多人一起进入,万一有变,反而难以施展。 和秀虎一样,法谷的剑术,也师从杉山。她对杉山的武艺,很有信心。 二人走到木门前,杉山伸手用刀柄轻轻顶住木门,略一用力,判断出木门并未从里面被固定。他看着德子,点点头,手一伸,将木门顶开。 屋内的唯一一扇小窗,被物件遮住,内中一片昏暗。 待双眼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后,德子立刻抬手按住自己的嘴,用尽最大的努力,才把喉咙里涌上的呕吐感压制下去。 她看到了柳生玄柳。 屋内空无一物,只有地面正中,铺着一张草席。 玄柳就在这张草席上。 无需检查,她早已死去。 全身赤裸,不着寸缕。双臂自两肩处被砍断。 双腿自髋部被砍断。 刀口平滑整齐,被砍断的四肢,整整齐齐摆放在尸体右侧。 其躯干正中,自咽喉至下阴,被剖开长长一条伤口。 内脏具已被掏空,取出的脏腑,摆在尸体左侧。 一把长刀,从尸体体腔内向下,穿过阴门,刺入地面半截,令尸体保持直立不倒的姿势。 屋内没有丝毫血迹,地面和草席上尚有水迹,显然曾被仔细冲洗过。 其人非人,已入魔道。 尸体上没有其余的伤口。 四肢的断口处,血管并未收缩,即是说,斩下四肢时,玄柳还活着。 然而躯干处的伤口断面,也有些微的血丝,就是说,身体被剖开时,她亦未死。 被取出的内脏,完整而干净,除了割断的部分,没有丝毫破损。 “这姑娘……身上的这一刀,就是身中的第一刀。” 杉山沉声说道。 凶手第一刀,就将玄柳自咽喉至下体劈开。 随即脱去了玄柳所穿的衣物——挡住窗子的,就是玄柳的衣服。 然后以神速的四刀,斩断了玄柳的四肢。 至此,玄柳尚未断气,但已彻底失去抵抗能力。 然后,凶手从容地将玄柳的内脏抽出,致其死亡。 尸体残骸清洗干净,又冲洗了地面之后,布置成眼前的样子。 丧心病狂,残忍歹毒,凶恶冷血,至于极点。 玄柳的面孔上,充满了惊骇与痛苦。 德子紧紧握着双拳,指甲刺入掌心,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来。 这是我的错,如果我早一点将那封信交给大人…… 如果我在柳生一门四人投案的当日就拿到那封信…… 如果…… 身后的屋门忽然被猛地关上。 德子吓了一跳,随后她听到门外有藩士高声叫喊。 “什么……” “人”字只喊出一半,声音就被截断。 她立刻转身,手按刀柄要冲出去,却被杉山一把拽住。 门外已然恢复寂静。 片刻后,噗咚一声,乃是尸体倒地之声。 只有一声。 杉山松开抓着德子衣袖的手,缓缓抽刀。 他的手依然稳定,右手持刀,左手拉开屋门。 阳光耀眼。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茅屋。 大路上,二十名藩士都倒在地上,死状与之前的六人完全相同。 马匹四散在路边啃食青草,竟然无一受惊。 二十具尸体倒地,只发出一声。即是说,二十人是在同一瞬间被斩杀。 除非对方有数人之多,否则这是绝无可能之事。杉山与法谷冲上大路。 附近一片开阔,并无长草树木等可供藏身之处。 敌人在哪里? “我在这里。” 两个人同时转身。 一个人从茅屋里面,慢慢走出来。 女人。 无需开口询问,法谷一眼就看出,她是东乡家的人。 和千代、千世一样,她生得也很美。 乌发雪肤,杏眼樱唇,身材纤细而窈窕。 然而除了美丽之外,她身上还有另一种独特的魅力。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振袖和服,扎着铁灰色的腰带,赤足穿着草鞋。 腰带上斜插着一把乌鞘长刀,刀长四尺,刀身笔直,并未出鞘。 看不出年纪,似乎已经年过三十,又似乎年方二八。 只是站在那里不动,就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美丽。 “我是东乡千佳。”她面色平和,毫无杀气,声音清脆悦耳如银铃。 “你们来到的时候,我就在茅屋的后面。你俩进入茅屋后,我跳上了屋顶,然后从前面跳下来,反手拽上了门,杀了他们。” 一个人,在一瞬之间斩杀二十人。 即便她所用之刀长于寻常刀剑,这也是令人难以想象之事。 “然后我立刻绕到茅屋后面,你俩出来之后,我从后窗进去,再从门口出来,果然把你们吓了一跳。” 她像个孩子一样调皮地眨眨眼睛,笑起来。 她伸出右手,指着杉山勘之助:“等下我要杀了你。” 然后指向法谷德子:“留下你,去给藩主大人报信。” 语调自然,毫无情感。 并非恐吓,仅仅是阐述事实。 杉山缓缓举起手中长刀,刀势略微下沉,护住身前要害。 “鞍马流杉山勘之助,请赐教。” 千佳笑着点点头:“我知道你的名字,也知道你武艺很好。” 她说着忽然拔刀。 德子没有看清她拔剑的动作,她的手似乎只是在胸前一晃,咔嚓一声,长刀又已经插回了刀鞘。 她的刀长不过四尺。 站立之处,距德子与杉山超过六尺。 这一刀无论如何不可能击中二人。 杉山高大的身躯忽然晃了一下,然后缓缓地屈膝跪下。 手中的刀,也慢慢垂下。 一缕细细的血流,从他唇角流出,一滴一滴落在地上。 然后他慢慢垂下头,不动了。 德子甚至不知道他伤在何处。 “是这里。”千佳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,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。 她的胸脯和千代一样,丰润饱满,形状优美, “我一刀斩断了他的胸骨,刺穿了心脏。”千佳快活地笑着:“而且我也刺了你一刀,别怕,不会死的。只是让你暂时动不了。” 她似乎很得意:“怎么样,我的刀快不快?” 德子并未感到自己受伤。她刚要说话,忽然感到胸腹之间一阵细微的刺痛。 仿佛被蚊子叮了一口般。 一股气滞在胸口,竟然透不出来。 她想动,四肢却忽然酸软无力。 “大概一刻钟左右就好了。不会有事的。”千佳微笑着走到一匹马前,翻身上马。 “我先走了,你快点赶回去告诉藩主,说我要去找她啦。” 然后她一踢马腹,骏马长嘶一声,绝尘而去。 德子慢慢地,慢慢地坐下。 阳光明媚,她却感到自己如同身处地狱。 与身边倒伏的尸体无关。 而是因为,她刚刚见到了唯有地狱中才能见到的魔物。 东乡千佳,你究竟是什么妖孽。 正如千佳所言,一刻钟后,酸软的感觉消失,胸口的呼吸也顺畅起来。德子一把扯开衣襟,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。 胸腹交接处,雪白的肌肤上,只有一道浅浅的红痕,如指甲划过一般。 手指按上去,没有丝毫的不适。 解开杉山胸口的衣服,可以看到胸膛正中,一道二寸宽的伤口。 宽二寸,深半尺。胸骨被齐齐斩断,心脏被刺穿,然而体表几乎没有血迹。 这才是真正的魔技,相比之下,千代所用的“云耀”是如此的粗糙,如同幼童大力挥舞木棍般可笑。 一日后。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: huangsewenxue.com 免翻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府内城,大名居室。